对台南人来说 享用美食是一件很私人的事

(图:小日子)

早上睡过头,急急忙忙进公司,只吃了两块莲雾,才 11 点多肚子就饿了。这个时间看一看是早午餐,脑子里浮现几个选项,骑上车往哪一个方向,大概就决定了要吃什么。

回台南的第一件事不是先回家,而是⋯⋯ 

到了“阿和”,老板总是穿着白色的 T-shirt,动作迅速地一个客人接着一个服务,每块鱼肚白白净净,我喜欢的鱼肚大概有几种方式,像福生肉燥饭我就喜欢点“干肚”,小小的盘子里鱼肚总会超过小圆盘,一点点,老板上面会放一块葱跟斜切的红辣椒简单地配色,拍照起来特别好看,他们的鱼肚就会保留黑色油脂的部分,很多“头家娘”喜欢有很多胶原蛋白,搭上汤汁,我喜欢顺着鱼肚的纹路,用筷子切成一块长方形,沾一点下面的汤汁,每一块入味的感觉。想起以前在澳洲读书时,回到台南的第一件事不是直接回家,而是先去福生肉燥饭报到。

(图:小日子)

只要有一点点变化,都会影响那份对老店的记忆

今天的阿和则是用另外一种方式来诠释——做清汤。去除中间黑色的油质,更显得晶莹剔透,用台语跟老板点了一份“肚汤”,因为前面的客人跟我一样都点了肚,于是老板抓了两块大白肚,熟练地放进装满清水的提把锅里,老板拉了一个碗,铁汤匙撞击碗的声音,也许是从小听到大,若是换成塑胶碗或塑胶汤匙,任何一个细节被改变,都会影响我们对老店的记忆。

(图:小日子)

我点了一份鲁肠、一个荷包蛋、一碗肉燥饭,但在排队时,我就看见平台上放了一小块煎好的土魠鱼,觊觎很久的我忍不住问老板:“这一块多少?”“190台币(约9.24新元),一份的话是60台币(约2.92新元)。”老板答道。眼看只有少少的三块,让我挣扎了一下,最后决定放弃。点完餐找了个好位置,放眼望去,整间店清一色都是中年大叔,独自享受着美食,就和我一样。

桌上的每个人都是孤独的美食家

我觉得台南这座城市,训练我们对于饮食这件事情,是很私密、自由、说走就走的。隔壁的阿贝,宾士临停在门口,直接点了三颗鱼头,鱼翅鱼骨鱼眼,整整齐齐摆在桌上,太阳光照在吐出的鱼鳃骨闪闪发亮,完全陶醉在自己的世界,感觉每一张桌子上的每个人,都是一个世界。

而我选择了一张桌子,阿姨随后奉上我的餐点,也开始了我自己的修行。

文、图:谢小五

谢小五:民宿参与者,本名谢文侃,台南人,自澳洲拿到 MBA 学位回来后,曾在台湾的科技业工作过。因台南两座重要的建筑一夕之间被拆除,让他决定与成大建筑系合作,成立“老房子俱乐部”,现为台南谢宅主理人,一同关怀老房子的发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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