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城市呼吸|李世炬】每一件美好的事——以喜剧手法看忧郁症

2022年“新加坡华艺节”呈献《每一件美好的事》(Every Brilliant Thing),由本地剧团十指帮和滨海艺术中心联合制作。(图:互联网)

如果你一生中从未遇见过让你伤心欲绝的事,那你大概是活得太粗心了。

安全距离措施使得剧院座位剧减,好在自己记得趁早购票,才有幸于今年“新加坡华艺节”观赏到由本地剧团十指帮和滨海艺术中心联合制作的《每一件美好的事》(Every Brilliant Thing)。这部单人剧通过一名孩童的成长过程,带观众进入忧郁症成人患者的家庭,和他们经历的挣扎。

以单口喜剧看忧郁症

这部剧本2013年首次在英国“Ludlow艺穗节”公演后,连续三年在“爱丁堡艺穗节”卖了满堂红。2015年横渡大西洋到纽约演出时,还吸引到付费电视台HBO到场录制,通过串流平台让更多观众能收看。

编剧Duncan Macmillan在2016年澳洲柏斯国际艺术节的受访视频,分享了他当初创作此剧的动力。他觉得,得重度忧郁症对患者和其家属都具有深远影响,但社会舆论在提到此病时,大多数都避重就轻,或是过度美化。因此,他希望通过戏剧的形式来关注这一课题。

为了避免观众带着先入为主的沉重或伤感的情绪看待忧郁症,Macmillan选择了单口喜剧(stand up comedy)的形式,并找来喜剧演员Jonny Donahoe一起进行创作。Donahoe接到邀请时就一口答应,因为他觉得这个课题对喜剧表演既是一个挑战,也是最合适不过的。他希望喜剧能让人们更愿意讨论忧郁症而达到去污名化(de-stigmatisation)的作用,也希望我们都能以微笑面对生命中黑暗的时刻。
 

世人看待忧郁症患者总带着沉重与伤感的情绪。(图:Pixabay)

安全距离没有阻隔演员与观众

观众席的灯光大部分时间都是亮着的,使现场气氛比较接近讨论会。每名观众在演出过程中都会直接参与,不论是被邀请扮演故事里的其他人物和演员进行互动,或是念出进场时被分配到的字条里所描述的一件美好的事。

如何在不逾越观众的舒适圈(comfort zone)底线,让他们主动参与并体验故事角色的世界,需要具有亲和力的表演者。十指帮的制作找来经验丰富的演员钟达成,继《根》(2014)和《恶魔日记》(2019)两出单人剧后,再度展现让人目不转睛的表演功力。即使因为安全距离措施使得他必须和观众隔空互动,剧场里还是涌现一波接一波的笑声。

钟达成将原剧本里列出美好事物的清单做了适度调整,以便更贴近本地观众的生活经验,加上自弹自唱陈升的《不再让你悲伤》,都成功地带领观众深切感受主角为了走出母亲的忧郁症阴影,而做出的每一份努力。

Donahoe说,越来越企业化的社会让人容易轻视别人所可能经历的苦难。这部到过世界各地上演的戏剧小品,再度提醒我们不要因自己的脆弱感到羞耻而不愿求助,因为“如果你一生中从未遇见过让你伤心欲绝的事,那你大概是活得太粗心了。”(if you get through your entire life without ever once feeling crushingly depressed, then you probably haven’t been paying attention.)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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