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旅居阿姆斯特丹（Amsterdam）的新加坡籍友人家中做客，经过成排瘦瘦高高的荷兰房子，每家每户临街的走道上都摆放了一盆盆红色的郁金香，绽开的花瓣有着白色流苏和羽毛状“饰边”，煞是抢眼。
友人说，这种郁金香叫“New Santa”，因为有几分像圣诞老人的红色衣帽。今年，阿姆斯特丹郁金香博物馆携手郁金香节主办单位，捐出了一万个这个品种的郁金香球茎给市民，向这座城市献礼。
花瓣酷似圣诞老人衣帽的New Santa郁金香，是有关单位赠予阿姆斯特丹市民的礼物。（图：胡锦伟）
之后，我们到建于一个半世纪前的公园Vondelpark散歩，这座以荷兰剧作家Joost van den Vondel为名的公园里树立着主人公的塑像，前方的花圃依照颜色分类种满了郁金香，点亮了这个绿色空间。
阿姆斯特丹Vondelpark公园里的郁金香花圃。（图：胡锦伟）
疫情后再现赏花季
郁金香与荷兰之间画上了等号，这个低地国家每年培育约30亿株郁金香球茎，约八成出口到国外。早春三月至五月，是荷兰最佳的赏花季节，位于阿姆斯特丹郊区小镇利瑟（Liess）的库肯霍夫花园（Keukenhof）的大型花展是一大亮点，每年吸引大约150万人次的国内外游人前来品赏寒冬过后的万紫千红。
由于遇上突如其来的冠病大流行，花园已经有两年不对外开放，随着疫情有好转的迹象，园方宣布花展在今年3月24日至5月15日卷土重来。我在五月初到荷兰旅行，自然不会放过近距离接触郁金香的难得机会。
库肯霍夫花园占地32公顷，栽种了约700万株郁金香、水仙、风信子等球茎花，其中近九成是郁金香。这个花园由上百家花卉公司联合经营，每年秋天就为这个年度花展做准备，两个月内在各自的花圃里分阶段层叠栽种不同花种的球茎，使得来年花展期间各色花卉开谢之间交替有序，而不会出现“空窗期”。
园中不同花卉公司规划的花圃，有的分外出彩，有些稍欠亮点，关键在于如何安排花卉种类和颜色比例的分布。在园里看见许多罕见或较少出口外地的花种，除了较常见的酒杯形郁金香之外，还有描绘在土耳其瓷砖上的百合花形郁金香，以及花瓣上有美丽斑纹的品种，后者是花种受病毒感染而产生的“病态美”，在17世纪时因备受市场追捧而引起疯狂炒作。各色各样的郁金香，在其他球茎家族花卉和樱花树上的粉红花束映衬下，让人倍觉春光短暂且无限美好。
库肯霍夫花园（Keukenhof）里的黑色郁金香，别具神秘色彩。（图：胡锦伟）
三国国花 品种已破8000个
郁金香的原产地为哈萨克斯坦（Kazakhstan），经由丝路商旅带到土耳其，迟至16世纪才被引进荷兰，如今这三个国家都把郁金香定为国花。经过几个世纪来的杂交配种，郁金香品种现已突破8000个。荷兰政府会把特别培育的郁金香作为礼物送给外国政要和名人，这点和新加坡以胡姬花为国礼如出一辙。有趣的是，库肯霍夫花园里有一家胡姬花主题馆，让来自狮城的访客倍感亲切之余，也不觉突兀。
除了库肯霍夫花园之外，郁金香的节庆在荷兰各地以不同形式延烧。海牙（The Hague）莫瑞泰斯皇家美术馆（Mauritshuis Museum），配合200周年志庆举办花卉展，门口摆设了以郁金香为主的缤纷花卉装置，并且举办“In Full Bloom”古典花卉艺术作品特展，展出荷兰艺术史上的重要花卉主题作品。
莫瑞泰斯皇家美术馆（Mauritshuis Museum）前五彩缤纷的郁金香装置。（图：胡锦伟）
另一边厢，阿姆斯特丹国家博物馆（Rijksmuseum）挂上巨幅花卉图案海报，吸引游人入馆欣赏花卉艺术品，免费对外开放的博物馆花园更像是一个小小的郁金香花田。
阿姆斯特丹皇家博物馆（Rijksmuseum）花园里盛放的郁金香，春光无限好。（图：胡锦伟）
对荷兰人来说，郁金香象征高雅、友谊和爱情，人人喜爱。在朋友家中用餐时，他指着客厅里一盆即将凋谢的New Santa说，郁金香不耐热，家中开着暖气，使得花期变短——这也是我很少在新年前夕买郁金香作为年花的原因。看来，好花不该供养在家中，让郁金香回归大自然才是正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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